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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断断续续地读《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直至今日才发现文档里都是阅读过程中随手记下的感想。这次之所以这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未阅读文本前便对其三十二万字的篇幅产生了敬意。莫言先生曾说:长度、密度和难度,是长篇小说的标志,也是这伟大文体的尊严。所以抛开小说本身不谈,仅是这个字数,对像我这样一本书写不了二十万字的人来说,是非常值得尊敬的。怀着这种先入为主的敬意,我开始阅读这部漫长的小说。
很单纯的故事,单纯到既无权谋悬念,亦无死生折腾,更无多角恋情翻涌纠结,只是淡淡地回忆,轻轻地叙述,却牢牢地粘住了我的目光,再不能移。第一人称,强大的代入感,让我在阅读的同时,不断牵出自己在同样青春年少时经历过的片段。那些久远的,如断线珍珠般散落尘封的往事,那些遗忘的,如过客般久未谋面的同学,竟在阅读的同时,随着桐大细腻的笔触,纷至沓来。独有的时代气息,铺天盖地,毫不设防地便探触到我心深处,掀起巨大的共鸣。明知道只是经过加工的故事,却有着最不可思议的感同身受,明知道都是陌生虚构的姓名,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替换粘贴。同样的年少时光,一切对我而言都那么熟悉,熟悉得仿如亦曾朝夕相处,历历在目。
你曾说的誓言,像枯干后的雏菊。曾经狂热的梦想,随着日历翻去。曾经的圣诞卡,字迹扑朔迷离。曾经的旧相片,笑容却依然清晰。打着电筒写的日记,传看过的畅销书籍。还有军训的晚上,弹着吉他唱的歌曲。愚人节疯狂的闹剧,雪天里的追逐嬉戏。还有住校的夜里。没完没了的话题。莫名其妙的感伤,转眼就忘了忧虑。纯真无邪的情谊,释放不完的精力 。
见证成长有种类似于飞翔的快感,尽管一切不过在小说中进行。我用一周时间陪罗琦琦走过她的十九年光阴,看着她将荆棘与风雪全部丢弃在身后,从原来那个不起眼的小女孩,变得连阳光都要对她格外的低眉顺眼;我看着张骏从一个每天通过混舞厅谈女朋友打架斗殴来掩盖内心寂寞的少年变得安稳踏实,在为自己心爱的姑娘付出的过程中逐渐懂得爱的代价;我也看着许小波在他的双重生活中踽踽独行,隐忍坚强,灰色的生活令他过早地学会了把爱放在心底。把一张精密而巨大的网撒入记忆之海,无孔不入地捕捞那些或许被人遗忘的片段。
罗琦琦说,姐妹,就是那种今天吵,明天笑,近了烦,远了想,不见时挂念,见了时讨厌,自己能欺负,别人不能欺负的奇怪东西。这段话令我对她与妹妹罗瑗瑗间的关系产生了兴趣。试想一个小女孩,从小便远离父母被寄养在外公家。就是这样一个在外公眼里相当于整个天下的受宠的小女孩,忽然有一天被陌生的父母带到陌生的环境并且发现家中还有一个陌生的妹妹时,心中的落差是何其大。
罗琦琦躲在餐厅里沉默地玩着积木,等待被父母发现的那一段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并且令我莫名想起《狂恋大提琴》中的那对姐妹。罗琦琦虽然是姐姐,可成长经历却与电影中的妹妹杜普蕾很像,都是幼年时期不被重视,成年之后出类拔萃得夺目的女孩。这个男孩的心究竟有多深,才能够默默承担这么多的痛苦呢。桐华的叙事长而不冗,语言简洁却又无比准确。是否偶尔也曾追忆,那些浪漫冲动的事。是否偶尔也会伤感,已经不再无忧无虑。是否偶尔也会翻起,我从前的那些东西。是否偶尔也会想起,在那些失眠的夜里。
我们已经成长,不再长发飞扬。我已经不再穿着,稀奇古怪的衣裳。
我已经不再忧伤,为那些梦里惆怅。我已经能够面对,不再年少轻狂。
十年过后,当所有青春早已散尽,罗琦琦再次回到了那座,承载着自己年少时光的城市。街道变宽了亮了,那些路边小摊,游戏厅,卡拉ok都没了代替的是各式各样装修豪华的门面,她一眼望去再也找不到那些熟悉的面孔。的确这座城市变繁华了,然而这个城市的喧嚣和霓虹在她那里却全变成了让她心碎的苍凉。她多么想再踩踩年少时走过的石板街道,多么想看看那些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以及那个她年少时深爱的男孩。
不知不觉罗琦琦又来到了十年前属于她和张骏的河边,她约了小波在那里见面。
这天,罗琦琦和张骏共同的朋友关荷告诉张骏,罗琦琦回来了,并解开了张骏心里多年的结,通过关荷他终于明白原来罗琦琦当初三年不理他是在气他去追求了其他女生;罗琦琦成为年级第一却是为了他而去追赶关荷的脚步的结果;罗琦琦对于他们之间感情所有的理智,对于他的所有冷血也是为了他们的以后在考虑。他还知道了原来罗琦琦还经常假装给别人加油却是为了看自己打篮球,原来罗琦琦上舞台表现是为了让自己注意到她,原来罗琦琦周末不答应和他出去玩是不想花他的钱。张骏不禁骂到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幼稚的笨蛋。
于是他疯狂地想要找到罗琦琦,最后很自然地就找到了那个属于他们的河边,他很远就看到了站在河边既熟悉又陌生的罗琦琦,他不敢再走进,当罗琦琦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张骏还是退缩了,他躲了起来,他似乎突然间意识到他们之间现在并不只是隔着那几百步的距离,而是隔着十年的光阴。虽然,现在他们两个都懂了爱一个人要说出来对方才会知道的道理,但一切都晚了。张骏蹲到护栏下时他用双手使劲按住了自己的眼睛,然而泪水还是打湿他的双手。也许那段带有遗憾的感情,只能够化为他脸上两道深深的泪痕。有时候想想这何尝又不是一个十分美妙的过程,没有胜利与失败,但我们都赢得到了成长。这个过程中我们还收获了很多爱以外的东西。虽然他们最终还是没能一起,但那份爱却让他们俩终身受益。
罗琦琦在河边站了很久突然想起,小波,晓菲,张骏,关荷这些曾出现在那段最美好的时光里的名字。她突然发出一句感慨沧海桑田,原来早已回不去了。
那些回不去年少时光终是回不去了,但只要还有明天,还有明天的明天。生活就永远会有希望。
斜的雨斜落在玻璃窗,黄的叶枯黄在窗台上。背着雨伞的少年郎,他穿过一帘雨投来目光。路过的人都向他张望,他却将一支口琴吹响。再见吧那旋律依稀在唱,再见时已不是旧模样。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于我而言,是一部带着距离感的小说。若将之比作一张照片,肯定不是模糊昏黄到不辩人影的那类,而是略有些旧可颜色亮丽的怀旧风格。
之所以说距离感 “美丽”,是因为桐华笔下的少年,无论是罗琦琦,张骏还是许小波,他们出世并生活的年代是我无比向往并怀念的——对那个时代的“怀念”于我而言不仅是一种矫情,更是一种奢侈——根本未曾经历,又谈何“怀念”。可心中偏像是有座沉睡的火山,在触及“九十年代”这个词眼时便开始喷涌炙热的岩浆——那是诗歌与民谣的时代。那时的少年,心怀最纯真的情感,弹吉他、临帖、抄写海子或者顾城的诗——诚然这些在许多人眼里,不过是流于表面的浮夸。
有时听大学老师,那些将自己的青春留在九十年代的中年人讲起他们的少年时光。据他们说,那时学院的花园中经常可见魔怔的诗人、先锋艺术家以及如今相当著名的演员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每当听起我都觉得无比神往——就像是板块的挤压能够形成高大的山脉一样,在社会转型期成长起来的人,总能在寻找自己位置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打上时代的烙印,无论这种烙印是“叛逆”还是“颓废”,都将成为闪亮的标签与凭证。而如今,我们却只能在思考强度越来越小的生活的谈论声中,毫无质感,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平淡甚至麻木的日子,等待青春在某个血色黄昏里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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